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有匪君子(露中)【三十一】

【以下避雷】(新)

①沙苏露不同体预警,但是只有露露和耀耀谈恋爱,单纯为增加熊的人数和剧情需要才写三只的。

②古风ABO预警,生子预警。
 
天乾即Alpha,地坤即Omega。信香是信息素,成结是永久标记。
(前仨词是古风文里找的,最后一个是ABO常用名词)
中合是Beta,衔颈是咬腺体暂时标记,春信是发情期,春宵是生物学上的结合。

③大规模私设预警。人物性格崩坏预警。

④燕all预警……王春燕是王耀的姑姑,女alpha,娶了beta亚瑟和omega普爷,
因为是亚瑟和普爷生孩子,至今不知道该打all燕还是燕all……就没打。

前文请搜tag“阿玉的文”或者点击文末tag“有匪君子(露中)”。

作者:本章异色露中,即维黯出没,请不吃异色的同志们注意。本文中王黯是王耀的皇叔,春燕皇姑的双胞胎弟弟。
首次写维黯,人物性格不熟,人物形象重度崩坏预警。
本场露中玻璃渣预警。

一片酽酽的蓝中透出秋日的光艳。晴朗的日色在栗色的发丝之间映出了雪般的柔光。

维克多一路跟着王黯进了紫禁城,王黯在前,他走在后面,就一路看着日光跳跃在他的发间,平日看上去颜色偏深的头发映成了光亮的栗色,泛出柔柔的缎子的光。让他忍不住想伸手抚摸。

他向前几步,赶上了王黯。王黯略等了他一下,在银杏树影下扬起下颌瞥了他一眼,象牙般的侧脸和淡色的薄唇在日光下有难以形容的傲气和美艳。

“你腿这么长,走得却这么慢。”王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扯过他的袖子,拉着他往前走。

“我得跟着你啊。”维克多好脾气地解释,“我得跟着你走,以后一辈子都要跟着你走。”

“嘴皮子倒挺厉害。”王黯嘴上没有饶他,却挑了下唇角,出了口气,像是笑了一声,“既然知道,就跟紧了爷,别在这宫里丢了。”

紫禁城层层叠叠,尽是鲜艳的秋树,彩色的叶投下清凉的灰影,色彩燃烧得寂静,盛大又凄凉。秋蝉反复不厌地唱着它们的曲子:拉长了声音“吱儿――吱儿――”,那声音在清凉的树影里慢慢衰落下去,灿烂又孤寂,频频引得维克多仰头来看。

发现自己牵着的这个罗刹人频频抬头,四处寻找蝉声的来源。王黯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小毛子解释一下。毕竟是他从北地带过来的人,平日见惯了罗刹边疆八月飞雪,北风白草,这南国的秋蝉于他却是个新鲜玩艺儿。

“别看了。”王黯扯了一下他的手,“傻愣愣的,当心撞爷身上。”

“这东西在我们这儿叫蝉。”见维克多把目光收了回来,转到了自己身上,王黯的手自然地滑进了他的袖子,和他十指相扣,牵着他继续往前走,“也叫知了。一只蝉,一只知了,都是一个东西。”为了便于维克多记忆,他特别强调了一下蝉在华夏语对应的量词“一只”。

金黄的银杏摇晃着一树精巧的小扇,青蓝的天上,流云自他们二人头顶掠过,在他们身上和朱红宫墙上投下深深浅浅的云影,像是一卷摊开的漫长光阴的历书。王黯牵着维克多,踢踢踏踏地在树影里走着,用靴尖踢着那些落下来的黄叶,发出蝉壳破碎般的脆响。

“蝉一般在夏天就开始叫唤,‘吱儿’‘吱儿’的,谁叫唤的响,就能找着媳妇儿。”王黯随手指了指树上,维克多随着看去,那一眼间记住的却是他的手。手指像是上好的白瓷,上了层半透明的粉色的釉,将淡金的日光折射出彩虹的色泽。

“现在这树上的,都秋天了还在叫唤,全都是没找着媳妇儿的。”王黯将他的手又握紧了些,指节相扣,“不会叫唤的,还有叫唤的不响的,都没媳妇儿。就跟你似的。心里有话不说,闷着,不声不响。”

“但你碰上了爷,你要是没碰上爷,也就和树上这些一样。”王黯微抬下颌,瞥了他一眼,挑了挑眉,又将自己那对红漆颜色的眼珠儿转了过去。

“爷要是没碰上你,没准儿也跟它们一样。”这句话散在了秋天的风里,像是落叶随着风去了,维克多听得不真切,却没有问。王黯的真心话难得,有些事知道就好,不能追问,他会恼的。

王耀立在院中,正看着孩子们在底下玩闹:大的在浓墨重彩的秋菊盆架之间来回追逐,小的连走也走不稳,还要宫人带着。但也颠颠地伸出手去,够着,追逐着。空气中一片笑闹声响。

宫人通报王黯王爷来见,王耀以手在眉骨搭个凉棚望去,果见王黯皇叔一身北地的暗蓝袍子,腰带上还缀着艳如珊瑚的红绒,身后还跟着铁塔一样的罗刹侍卫维卡,也是一身簇新的茶褐色袍。

王黯见到皇帝侄儿,本要行礼,却被王耀拦下了。他身后的罗刹人倒是把一套礼仪行全了。他立起身时如同一座高大的铁塔。

王耀自幼就知道王黯皇叔的这个侍卫生得高大,但是几年未见了,王耀从少年长成了青年,现在看这罗刹人却还是觉得十分高大,壮壮实实如一座雪山。眉眼却还生得凌厉,亚麻色头发,刀锋般的鼻梁配上一双阴郁的血色眼睛。一眼瞥去吓得街上的小孩都不敢哭闹。

半轮朗朗的淡色的日头下,王耀打量着这个叫维卡的罗刹人的脸,看着,看着,竟觉得他亦是像极了伊万。那眼的形状,鼻和唇的轮廓,甚至脸型都如此相似。

若说起相似,和他更像的是伊利亚,毕竟连眼睛颜色也是近似的血色,还加上北地长期不见阳光的苍白肤色。但他眉眼冷淡,深眉紧锁,毫无笑意,而伊利亚弯起眼就笑成了狐狸,举杯换盏间有城池倾覆的从容。所以并不相似,反倒是伊万,有时候在睡梦中会露出这样紧锁眉头的表情。

王耀睡得轻,有时候伊万半夜做噩梦发抖,他就醒了。见伊万紧锁眉头,一道月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紧紧闭着眼,缩起身体,在深夜的噩梦中怕得不行。

他白日都是笑着的,美丽温顺至极,眼睫间的光像是碎玉,一笑飞光溅玉,翩然有蝶。王耀见到他时,他总是笑得那么开心。但在夜里,更漏与西洋钟的漫长声响之间,温暖的床榻上,他却露出了那么绝望又凶狠的表情,像一只兽被人逼到了绝路。天地苍茫间却无能逃的去处,只能露出尖牙殊死一搏。

谁敢这么对他的万尼亚?王耀吻过他的眉心,心里揪得发紧。伊万的过去很长,他有时候会给王耀讲一点,但大多数时候他都绝口不提,王耀问他他也会将话题引开。王耀亦不知从何去安慰他,只能将他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在唇上脸颊落下一个个紫色扁豆花般小巧的吻,再放出信香,让他觉得熟悉而安全,得以继续睡去。

若这些法子都无用,只能将他唤醒,他醒时可能是含着泪的,眼里有颤颤的银光。眼中的光都变成了雪粒子凝在睫上。王耀攀住他,像豆藤攀住木架,缠得发紧,尔后吻他眼睫,吻他脸颊,吻掉那些咸中带苦的泪,轻轻抚拍,温声相哄,用现世的温暖甘甜度他过往的白茫茫雪海人海,若漂泊万里无人垂怜于他,就由他王耀作那金漆神像,垂下莲花度他苦厄。

伊万是什么人?为什么伊利亚和维克多都与他生得相似?今日王耀在这朗朗的日光下看清了自己的愚妄:自以为神明救苦救难,见他可怜,就一念之间垂下莲花予他,将他度到自己身边来养了四年,却不知道度来的究竟是什么。

评论(43)

热度(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