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有匪君子(露中)【三十六】

【以下避雷】(新)


①沙苏露不同体预警,但是只有露露和耀耀谈恋爱,单纯为增加熊的人数和剧情需要才写三只的。


②古风ABO预警,生子预警。

 

天乾即Alpha,地坤即Omega。信香是信息素,成结是永久标记。

(前仨词是古风文里找的,最后一个是ABO常用名词)

中合是Beta,衔颈是咬腺体暂时标记,春信是发情期,春宵是生物学上的结合。


③大规模私设预警。人物性格崩坏预警。


④燕all预警……王春燕是王耀的姑姑,女alpha,娶了beta亚瑟和omega普爷,

因为是亚瑟和普爷生孩子,至今不知道该打all燕还是燕all……就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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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黯爷爷给的,是家里维卡做的。”王耀将一盒子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招手唤孩子过来,“是好吃的。”


“我可以去吗,爸爸?”孩子看到了桌子上王耀带回来的一白漆螺钿食盒的西洋点心,奶黄的蛋糕上晶莹如红宝石的果子冻,金黄的蛋挞上点缀着水果,饼干里加着烤香的果仁和巧克力碎,“黯爷爷和维卡的婚礼,他们说婚礼上有好多这样的东西可以吃。”


“我想……可以。”王耀想了想,把点心拿了下来,方便孩子自由拿取。


“那妈妈呢?”孩子扬起脸天真地问道,接着低头看向手里的饼干,蛋糕,“这个叫饼干,好吃,给妈妈尝尝。这个是什么?没有吃过呢。”


“父皇吃这个。”孩子看了一会儿,做了决定,把没有吃过的蛋糕塞到了王耀手里,握着饼干往室内跑去,小小的身影撞开水晶珠帘,“妈妈!饼干!可好吃了!”


“没吃过的就塞给父皇吃,”王耀又气又笑,“真是个熊孩子。”


“不能把没吃过的就塞给父皇。”他摇头笑着,拎着食盒进了屋子,“你是不是只爱妈妈不爱爸爸?”


“妈妈,饼干。”孩子正围在伊万膝头,小手举着,他不会用罗刹话说饼干,饼干二字用的汉话。


“饼干。”伊万先重复了华夏发音,再将对应的罗刹语念了出来。


“父皇也吃饼干。”孩子发现王耀生气了,眼珠转了转,将饼干从伊万手里掰下一半,跑过去塞到王耀手里,“我吃这个奇怪的东西。”他将王耀手里的蛋糕抢了过来,闭了眼,就要往嘴里塞。


“蛋糕?”伊万看到了在罗刹国时吃过的蛋糕,开口问道。


“这就是蛋糕吗?”孩子塞了一大口,嘴里满满的,模糊不清地问,“好吃。”


“小熊吃的蛋糕?”他将剩余的蛋糕掰开,一半塞给王耀,一半塞给伊万,“小熊在宫殿里吃的蛋糕?”


“对。”伊万说,他的微笑泛上了一丝伤感的色泽,他又一次吃到了蛋糕,但却是在万里之外的宫殿里面。


“晚上带你们看灯去。”王耀不知道伊万又给孩子讲了什么故事,接不上话,只能另起一句,把心里惦记的事情说了。正好传膳的人来了,就带着伊万和孩子去外间用饭。


每一颗尘埃在日光下都亮晶晶的,伊万想,王耀说晚间带他和孩子去看灯。


上次看灯还是三年前,城中过元宵节,鹤朱榴红,橙黄橘绿,雪柳金缕,王耀带他乔装出宫。鲜活琉璃颜色中,他站在王耀身后,靠得那么近,王耀几乎在他怀里。灯影重叠,王耀往花灯上题了字,再递给他,由他挂上灯树。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王耀一字一字念,那一年心情颇好,还纠正了他“花灯”二字的发音。那漫天的彩纸宫灯,河里闪着金光的粉色荷花灯,石桌上一闪一闪的白色兔儿灯,全都是花灯,有图案妆点,像花儿一样美丽的灯。


那一年伊万见了白白的兔儿灯,一汪柔软的白里透出淡黄,想起与王耀晚间吃过的花生汤圆,王耀教了他“兔子”和“元宵”的读音后,他随口将“兔子像元宵”和“年年有今朝”混了起来,王耀笑得不行,后面每次在伊万吃元宵时都拿这个梗逗他。端着一碗元宵,用汉话对他说“吃兔子了。”伊万听懂了也跟着害羞地笑起来。


“那是什么时候啊?”孩子爬上了凳子,两只小手垫在桌子上,探出一个小脑袋,“听上去好有趣。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带上我呢?”他换了罗刹语,用天真的大眼睛望着父皇母后。


“三年前了,你出生之前。”王耀用罗刹语回复,想了想忍不住感叹。


“我生得太晚了。”孩子闷闷不乐地又坐了回去,“我也想看。红色的,黄色的,兔子形状的灯。”


“今晚有别的灯。”王耀被孩子逗乐了,“还有好吃的,栗子,麻糖,冰糖葫芦儿。”


“有核桃吗?”孩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核桃吃了会变聪明,我要买核桃给小熊吃。”


“为什么啊?”孩子脑子里的新想法就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层出不穷,王耀忍不住笑出了声,“为什么你想让小熊变聪明?”


“因为这样小熊就能想起来它北方的家在哪儿啦。”孩子认真地说,大大的眼像两颗圆溜溜的金葡萄,他举起一只胖藕般的小白手,表情非常认真,“妈妈说小熊是北方来的,但是它找不到家了,它不记得它妈妈住在哪里了。或许它吃了核桃,变得聪明,就能想到家在哪里,就可以回妈妈那里去了。”


“你想让小熊回家?”王耀逗孩子玩,“小熊回家了你就没有小熊了,你会不会想它?”


“嗯……真的呢。”孩子撅起小嘴,认真地思考起来,小脸皱皱的像是核桃,“我会很想很想它的,但它能回家也是好事,或许我可以去看它。”


伊万咽下一口汤,将喉间的话一并咽下,他还是没有勇气对王耀谈及他的身世,熊的故事和故国蛋糕所给的那一点勇气也在王耀和孩子的调笑中慢慢干涸。他想起王耀早上问他会不会走,王耀的眼睛里如同皇城的宫殿落满了大雪,却有黄澄澄的大火在那一片恐惧的寒冷中烧起来。王耀在害怕,怕得发疯,王耀不想他走。


“如果你不离开。”他记得王耀的语气肯定,没有用罗刹语中表示不可能情况的假定式,似乎有什么暗藏在冰面下的理由让王耀相信他会离开自己“我就永远爱你,永远。”


王耀是真实坐在眼前的,他想,但那些过往是真的么?那些宫殿远在千里之外,大雪的河畔,金色,绿色和红色,夏夜的漫长晴空和舞会,他那时候太小,穿着礼服,分不清一切是记忆还是幻觉。那些是真的么?他对自己说,或许他只是曾经在宫殿附近乞讨过,见到了小王子,听到了王子的故事,就把一切的故事都套到了自己的身上。一路上所有的人听了他的故事,不是笑他,就是打他,或者将他转手卖给别人。


过往已经变成碎纸蝴蝶飞走了,但王耀是真的,只要他不离开,王耀就永远属于他。他想,他不能太贪得无厌,上帝已经让他得以和王耀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再伸手去渴望别的东西是会受伤的,手伸得太长就会触到火焰,他很清楚地了解这一点。所以他沉默,沉默像他颈上横贯的漫长伤疤,再也不曾开口。


吃完了饭是短暂的午休,孩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王耀和伊万惯例歇在一起,王耀伸手,落下蛋青色的帐子,夏日的帐子偏薄,宫人进来燃香时他吩咐明日换上秋天的锦帐。


伊万揽住他的腰,他将微凉的双脚挪进帐子,伊万的呼吸在他耳边微微发烫,像是飞龙缠凤的琴般缠得他紧了,他在伊万怀里挣了挣,转过身去,伏在伊万身上,心口相贴,两个有力的心跳渐渐趋于一致。


疼么?王耀压在他身上,一抬头就看到伊万颈上玫瑰落花般的红,他伸出手去触碰伊万修长颈子上昨夜的红痕,却摸到颌下一道狭长的旧伤,他眯起了眼,细细摸下去。伊万颤了颤似乎要躲,却忍住颤抖,任他抚摸。


“怎么回事?”王耀问他,他却没有答,呼吸急促,却不像是痛苦,紫罗兰眼里有水光般隐忍的渴求,面颊慢慢漫上粉色的云,身上火烧般烫。王耀望着他也不由得呼吸发紧。他明白伊万渴望着他,如同之前很多次,只是在白日的时候,没有黑夜的掩蔽,不敢那么明晰地表现出来。


他的信香也放了出来,缓慢地浮动,漂浮在空间之中,一丝一丝勾着王耀,一个不能言明的暗示,暧昧的引诱。他嘴唇翕动,舌尖温暖湿滑,无声地唤着“耀”。


“现在是白日,”王耀还是屈服于自然之道和生物本能,探手解开了自己中衣的系带,俯身用他听得懂的汉话低声说,“小声一些。”


伊万喘着气,小声地说“好。”


寝殿内温暖的香气纠缠,人如同香炉火炭般散发着热量,汗打湿了他们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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