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有匪君子(露中)【四十七】

【以下避雷】(新)

①沙苏露不同体预警,但是只有露露和耀耀谈恋爱,单纯为增加熊的人数和剧情需要才写三只的。

②古风ABO预警,生子预警。

天乾即Alpha,地坤即Omega。信香是信息素,成结是永久标记。

(前仨词是古风文里找的,最后一个是ABO常用名词)

中合是Beta,衔颈是咬腺体暂时标记,春信是发情期,春宵是生物学上的结合。

③大规模私设预警。人物性格崩坏预警。

④燕all预警……王春燕是王耀的姑姑,女alpha,娶了beta亚瑟和omega普爷,

因为是亚瑟和普爷生孩子,至今不知道该打all燕还是燕all……就没打。

前文请搜tag“阿玉的文”或者点击文末tag“有匪君子(露中)”。

■我回来更新了,把原来的四十七章拆成两段重写。  先发这点。

【四十七】

我得去找王耀。”他向他的哥哥哀声解释,“他会担心的,他很爱我。”

“王耀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忙。”伊利亚解释说,他试图安抚他的弟弟,毕竟他们才刚刚相见,“他有重要的事情,推迟了和我的会面,你不需要急着走,我们才刚见到彼此,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了,不是吗?”

“我是未经允许跑出来的。”他的双眼敛起,如同经受痛苦,“他不知道我不见了。”

“为什么说未经允许?你是他的皇后,没有在宫里任意行动的自由吗?”伊利亚露出了惊异的神色,“他不允许你出门?”他上下打量着伊万,王耀将有关皇后的事情藏得很深,他觉得自己的假设很有可能成立。

“不是。”伊万赶紧解释道,“我可以自己行动,我经常在宫内各处寻找花儿带给他,但是这一次我是逃出来的:宫里着火了,女仆们试图把我带走,但是我以为王耀在火里,我是过来找他的,没有人知道我跑到哪儿去了。”

“你很爱他。”伊利亚望着他的弟弟,暗红色双眼透过镜片,仔细地凝视着他紫色的眼瞳,“他对你很好吗?”

“非常好。”伊万的声音柔和下来,带着大雪般纷飞的温柔,“他不知道我是谁,他以为我是一个管熊的奴隶,但他把我从奴隶的身份里带了出来,他做了很多努力,让我成为了皇后。”

“他和我分享他的一切。”他眼内的紫色重新开始凝聚脆弱的水滴,“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根本不值得他这样做。”

“你值得,万尼亚。”伊利亚握住他的肩膀,“你值得最好的。”

“你本来从身份上就足以与他相配。”他也放柔了声音,安慰着他的弟弟,外面雪地的光通过透明玻璃映亮了室内黑暗,让他们的身影显出光暗的晶莹,像是水晶球里的两个人,“你是帝国的王子,是一个布拉金斯基,一直都是。”

“那些不是恩赐,你本就值得他爱你。”

“本应”爱着伊万的王耀正在雪地里走,他走得越来越深,找不到他的爱人。

他在皑皑白雪里走得越来越快,将雪踩成无数分崩离析的碎块。他的脑子没法思考,自从蓝衣侍卫从伊利亚那里回来,说透过玻璃看到罗刹大公的室内有一个服饰和皇后一样的人影时,他就再没法思考任何事情。

伊万,伊利亚,伊万,这本来好像是世上并行的两条线,就算再相似也不会有交集。

但是侍卫来报,伊万在伊利亚那儿。

他对全宫的宫人下令寻找的伊万,他从几十个罗刹人中一一找过的伊万,他第二个孩子的父亲伊万。

在伊利亚那儿。

他觉得这一切荒谬绝伦,以至于没法思考,仿佛头颅被埋在大雪里。两道红墙蔓延出去,身后烧黑的楼发出缓缓的崩裂声,雪块落下,四角铜铃摇动,众人惊呼,他充耳不闻,听不见,看不见,想不起世上的一切。

他听到自己的脑子里有齿轮摩擦的声音,齿轮被撬动,在崩坏之前越来越刺耳的摩擦,在他小时候的一个漫长下午,他拆过一架罗刹送来的西洋自鸣钟,只是为了好玩,他撬开外层,让那些旋转齿轮组成的,一一精致衔合的心脏暴露出来。形状各异的齿轮镶嵌着小粒的宝石,像星盘那样规律柔和地转动,他觉得很有意思,就拿过几只毛笔,想把最大的齿轮拆下来玩。

那个时候他听到了齿轮的哀鸣,和他现在脑子里的一样,柔和而规律的运行被破坏,天宫倾斜,星宿坠落,一切失去平衡,濒临崩坏时发出的音调越来越尖锐刺耳,一切传动的规律都被改变,钟摆稳定的心跳般的频率被干扰,内部的零件像一个活人一样发出垂死的哀鸣。

大厦将倾。

人们的尖叫呼喊在风里传来,仿佛穿过了火般变得模糊不清。崩裂声在四面八方响起,王耀分不清是自己脑内的声音,还是高楼层层木质断裂的声音。

他听见坠落,一根黑色的横梁像一只垂死的黑鸟一头砸在地上,断裂声层层爆开,不堪重负,惊雷般的破碎声响像是海潮般铺天盖地涌来,人们四散逃跑的喊叫像是钉子一样尖锐。

王耀跨过门槛,梧桐树的枝子平静而层层叠叠,雪缓慢地下着,连风也停了,一面崩裂,一面安静,天地是一个慢慢下着雪的灰色透明水晶球。

皮袄的帽子上之前积下的雪,在罗刹使团温暖的宫里已经融化一次,水痕积累出深色阴影,表面又重新冻成白色小粒,落上新的雪花,帽檐毛边粘的雪在王耀呼出的热气里融化,又结成半透明的水珠。落雪后阴灰的天空颜色变成淡灰,云层晕开,光线浅淡,天地灰茫茫,但相距很远。

他的手心温热,因为紧紧攥住手指而带着轻微的潮湿,他向黑色的门伸出手,听见注定的断裂酿成的破碎。

雨花阁终于塌了。

高楼从倾斜到倒下,铜铃和廊柱砸在地上,二百年历史的藏书楼倾塌,带上一面血色的长墙陪葬。海潮般炸起烟灰和雪雾,王耀转过脸时,一面白茫茫世界铺天盖地劈头盖脸地砸下,地面巨震,王耀踉跄一下,漫天冰粒子在檐上砸成雪色瀑布,混着碎灰迷了人眼。

年轻的皇帝在转眼的一瞬就白了头。

门骤然拉开,铜环被生硬地从他的手指间夺走了,指腹微温的潮湿被金绿色环泛锈的凸起粗砺地割过,像是他曾竭力去抓住什么,却还是失去了。

门里的伊利亚正对上门外的年轻皇帝,他们都吃了一惊,王耀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在雪雾纷飞的空气里,两人的目光正正撞上,如两个玻璃杯骤然碰撞到几乎碎裂。

王耀的目光挪了挪,金色双眼在伊利亚身后的黑暗里对焦,那里站着听到高楼崩裂跟出来查看的伊万。

评论(11)

热度(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