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Born to Die(露中,哈利波特设)

剧情哈利波特设定,用了一部分神奇动物2里的梗。

涉及abo,但几乎不会具体提及。

王耀和伊万有躁郁症。

是he,但是重度致郁。

本田菊是反派。

不能接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算是有匪君子十万字纪念?大概二月才能全更完。

【一】

   在路口立着黑衣的死亡,三三两两,它追上我了。没有一匹马和一条龙能快过时光。

   伊万·布拉金斯基在羊皮纸上写下这个句子,然后连纸带笔投进翠绿的壁炉火里。大雪敲打着他的窗户,在暗紫红的天地之间旋转飞舞。像是永恒的不会死去的水晶八音盒。

  他平静地坐了一会儿,坐在温暖舒适的扶手椅上,凝视着碧绿的火苗,有一会儿他平静得好像永恒冰雪王国里的雪雕王子,但是接着他又突然伏在桌面上,一只手臂伸向前方,脸埋在另一只手臂里,发着抖,毫无意义地号啕大哭,像一匹歇斯底里的马。

  桌面在颤抖,桌子上的玻璃杯甚至抖动得更为剧烈,它好像一壶沸水一般剧烈地抖着,终于超过了某种临界点,像被一颗无形的子弹击中般在房间里炸裂了。

一片迸裂的碎片流星一般擦过布拉金斯基的手背,划出一道痕,一片白皙中间缓慢地渗出血液,是白色雪地上鲜红的大地裂口,缓慢地冒出鲜红的岩浆。

布拉金斯基从歇斯底里的余烬中抬起头来,看到了桌面上四分五裂的玻璃杯。“我很抱歉。”他对那些玻璃碎片说,“我又没能控制自己的力量。”

渗血的白皙的手捡起最大的裂片,玻璃杯的底部。他将它放到桌子中间,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在桌面上缓缓画圆。

“我很抱歉。”他轻声说。随着他的指尖在桌面上摩挲出圆形,血顺着他的手背流下,但他无知无觉,指尖继续画着圆形,每画一个圈,就有一块玻璃碎片从某个角落飞出,补到原先所在的位置,裂痕完美地愈合,玻璃杯就在他的面前重新生长出来,在他反复的,谦卑的道歉中,玻璃的巴别塔一点点建成。

“我很抱歉。”玻璃杯恢复了原先完美的样子,映着火光,冷冰冰的一动不动,伊万布拉金斯基再次对它说。

“本来可以更快的,但我没有魔杖了。”

“在接骨木花精神疗养院里,魔杖是违禁品。”

“304号,精神疾患被剥夺魔杖,布拉金斯基。”

【二】

王耀握紧了手中的羊皮纸,将它快速地卷成了一个纸卷,然后一把攥紧,胡乱地塞进书包里。

他人生中的第二十三个C,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C,他每年都是,但他本以为他能习惯的。

如果能一把火烧掉这张羊皮纸就好了,他想,控制火焰是少数他用得熟练的魔法,虽然那火焰大小不会超过一个煤气灶。他平常都用它在塔楼上制作中国菜,对火候控制得非常熟练。

他没和任何人说话,胡乱地摸了一把楼梯口石雕的獾的脑袋,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他是赫奇帕奇学院的,黑色长袍配金黄色绶带,三年本学院最勤奋奖的银底蓝十字奖章都挂在上面。

他的勤奋刻苦在赫奇帕奇中也算是出名,所有理论课的考试总能拿到最高的分数,但实践课一般只能拿到C。他似乎有某种先天的魔力不足的倾向,教师们在教师休息室里惋惜地谈论他的天分太差。他来自华夏,不远万里来到霍格沃茨,按照他的刻苦,他本来是值得更好的成绩的。

他比同年级的学生要大上两岁,因为他读了两年语言预科,但就算是这样,他在理解艰深的魔法课程时遇到的困难也远大于欧洲语言为母语的同学。他并未接触过拉丁文,在十二岁之前他对英语的了解不过是课本上李明和Jenny的对话,以及音像店门口他听不懂歌词的英文歌曲。

他是霍格沃茨中罕有的亚裔,由于他东方风格的长相,有些人总是有意无意地拿他与学校中另一位亚裔相比:年龄比他小一岁却高他一级的,来自东洋的本田菊。鸦翼般的黑色短发,黑曜石的眼,面容柔润如同樱花,漂亮得出奇。

本田菊就读于拉文克劳,是四年级的级长,自幼在伦敦读寄宿学校,发音是标准的英腔,与斯莱特林的四年级级长亚瑟柯克兰是校友,亦与来自美国的格兰芬多三年级级长阿尔弗雷德交好。在每门课上都能拿到A及以上的成绩。但他在理论课上的成绩记录经常被王耀打破。

这算是他们二人唯一的交集。他们并不相似,连第二性别也不相同,除了都是美貌得过分的亚裔,可以说在任何地方都没有相似之处。本田菊英语流利,每一门课的成绩都是优秀,在社交上亦是长袖善舞,以温和有礼出名,广与众人结交。王耀则安静得过分,细软的栗色头发绑成一束,低着头行色匆匆地穿梭在图书馆与教室之间,总是夹着沉重的大部头的书,除了练习咒语的时候很少能听到他开口说话。他唯一的朋友,是来自法国的弗朗西斯,为了蹭饭和他凑到一起的五年级的拉文克劳学长。

王耀在霍格沃茨以安静出名,他在国内时并没有这么安静,但是在他的小学老师羞辱过他的发音后,他就很难再开口说英语了,全英文的环境对他来说就像浸在海里,一张口就是苦涩的海水。

他的声音被吞掉了。

他全部的声音,他的快乐,他想说的话,他无法正确发音的魔法,一切的一切,都被苦涩的海水吞掉了。他被这痛苦扼住喉咙,无法发出声音。

他小学三年级时从北方转学到南方,由于不适应气候,听不懂周边的人说话,同学的孤立和老师的歧视,他在小学毕业时就有抑郁倾向,出国后更重,母亲不得不带他回国看了半年病。他无法在说英文的医生面前开口,因而每次假期回国后都需要带够半年份的抗抑郁药,盐酸舍曲林和富马酸喹硫平。每个周日他在废弃的塔楼上看着落日,看着太阳在西方的更西方落下,他感到痛苦,感到自己的心也在一点一点落下,他在暮色中站到天完全黑尽,才用点点荧光照亮自己的路,回到底下的休息室去。

他擅长这个咒语,从黑夜里召唤光。甚至做了一些改造,让照亮的面积更为扩大。他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了中文的符咒,就做了些符,每日睡前将自己稀薄的魔力注入其中,将符缠绕在魔杖上能短暂地提高效果,注入了点点荧光咒的符纸也能作为漂浮的灯使用。

他还学会了在自己身上书写符咒。黑魔法防御课的对战练习中,他通过提前在自己身上书写符咒抵挡了三次伤害,赢得时间成功施出了一招除你武器,最终获得了B的成绩。教授赞叹他的聪明,惋惜他没有去拉文克劳,但在大多数巫师都能顺利施出咒语的时间他甚至不能组织出一次有效的防御,所以最后只给了他B的成绩。

教授们称赞他的聪明和刻苦,但是惋惜于他的天分太差。天赋好的学生有很多,这样先天魔力不足的学生也算少见,但是他的额外聪明和刻苦几乎弥补了这一缺陷。他通过将符纸缠绕在魔杖上提高了攻击能力,通过在衣服上画符抵挡攻击和制造防御,他在每门考试上都准备得非常充分,但是他的魔力有很大缺陷,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在所有手势和发音都正确后还是实现不了一个简单的变形咒。他的茶壶带着兔子的四脚规规矩矩地立在桌子上,他的羽毛飘了起来,但是只能离开桌面一寸。

由于他的麻瓜出身和魔力的缺乏,以及在向来由斯莱特林独占鳌头的魔药课上出色的能力,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习惯于聚众嘲笑他,叫他“纯血麻瓜”,破坏他的课本,然后看着他一点点用魔力困难地复原。

王耀大多数时候温和美貌,脾气好得出奇,但某一次终于愤怒了,他用了两个星期做了三十张火鼠符,一群浑身冒火的火焰老鼠弄得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上蹿下跳。在他们像一群尾巴着火的猴子一般在走廊上乱蹦时,王耀抓住机会,将他们的魔杖都除了,然后用了一个熟练而不太成功的变形术,将走廊里的拖把变成了一条金枪鱼,带着拖布尾巴的金枪鱼在那些绿袍学生中间活蹦乱跳,吸饱了水的拖把头甩在他们脸上,打了那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一个重重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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