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有匪君子(露中)【二十二】

【以下避雷】(新)

①沙苏露不同体预警,但是只有露露和耀耀谈恋爱,单纯为增加熊的人数和剧情需要才写三只的。

②古风ABO预警,生子预警。
 
天乾即Alpha,地坤即Omega。信香是信息素,成结是永久标记。
(前仨词是古风文里找的,最后一个是ABO常用名词)
中合是Beta,衔颈是咬腺体暂时标记,春信是发情期,春宵是生物学上的结合。

③大规模私设预警。人物性格崩坏预警。

④燕all预警……王春燕是王耀的姑姑,女alpha,娶了beta亚瑟和omega普爷,
因为是亚瑟和普爷生孩子,至今不知道该打all燕还是燕all……就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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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作者有话说:大婚的正确礼仪,皇后应该从大清门抬进来,这个门在明代叫大明门,清代叫大清门,现在叫中华门。文中改叫华夏门,因为耀耀的国家叫华夏国。
只有皇后能走这个正门,别的妃嫔是从紫禁城后门神武门抬进来的。

这一篇七夕更,给龙昔践行。龙昔到了就能看大婚啦!! @只会咕咕咕的龙昔

――――――――――――以下正文――――――――――――

王耀处理完私闯宫禁的琼斯,又命人将“罗刹娘娘”伊万的西洋笔法画像贴在了各个宫内,防止大家误认。

他自己亦留了一幅小像,装在一个锦盒里。近日太忙,和伊万相处的时间少了不少,每次忙到眼前发黑又没时间见伊万时,他就把小像拿出来,闭着眼摩挲摩挲上面伊万的脸,好像就能从心底再生出勇气来。

皇后的事务也不少,大婚后伊万可能不再有时间每日喂熊遛熊了――至少大婚当天是肯定没有时间喂熊的,所以王耀和伊万交谈了后,又找来了两个人,逐步接替伊万喂熊的工作。

这样伊万有了更多的时间留在宫里,一般他只在早上过去喂熊,陪小熊玩儿,并且看看那两个人和小熊相处的如何,不到中午就能回来,王耀允他在宫禁中四处走动,所有的宫人都知道,如果“皇后娘娘”上来向他们“问路”――即将一块刻着“我迷了路,带我回皇上那儿”的木牌出示给他们,就要立刻抛下手中的事务,将“皇后娘娘”送回皇上那里。

日子忙忙碌碌地过去,没到一月,东海传来线报,锦衣卫在东瀛一带找到了贩卖百姓的船和被拐卖的百姓。

被拐卖的百姓男性为主,男性不是天乾就是中合,女性则都是天乾,按名册记,有二百来人。

他们中不少人是被两个“蛇头”蒙骗来的,其中一个蛇头是吏部尚书的侄孙,说是有出海下南洋赚大钱的工作,还有一部分是招不够人被强抢来的。

据抓到的蛇头交待,这些人是要被送往海外西洲修铁路的。西洲有一强国与日本交好,由于这个国家人口稀少,在日本帮忙下,他们以日本为中转站,长年招收越,菲,南洋一带失去土地背井离乡的亚洲农民去他们国家做“工人”。“工人”二字说的好听,实际上环境非常苦,相当于苦力。

修铁路的工人中有少量南洋过去的华人,这些人非常聪明,做事效率高,还擅长想办法。他们很想要这样的工人,但是华人善于经营,大多数人在南洋过的不错,愿意去那里修铁路的人很稀少,西洲的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华人华侨的老家――华夏,托了日本的一些官员和商人,想直接从华夏找人过去。

华夏近几十年百姓安居乐业,自愿去外洋的人不多。西洲第一批要五百人。他们在当地找的两个有些权势的蛇头又是哄骗,又是拐卖,最后也只找到了二三百人,还没凑够一船,又赶上今年气候有异,海风很大,时有大雪,不好行船,怕损失“货物”,船没敢走,所以被查案的锦衣卫抓了个现行。

锦衣卫按报案名册与这里人数一一核对,大多数百姓都在,但是有十个人不见了,这十个人均是应聘东海船政局或江南制造局被刷下来的年轻人,有两位还留过洋,都在出结果当天回去的路上就失踪了。

王耀总觉得能从中嗅到阴谋的味道,然而这些事都发生在日本周边海域,华夏的官船不好光明正大地前往,武力支持主要依靠皇姑姑挂飞燕新柳私旗的海盗船,调查起来很不容易。于是让一部分锦衣卫在飞燕新柳船的护送下先将找到的人带了回来,还烧了他们几艘船,作出海盗王女出面“劫走”华夏工人的假象,同时让沿海加强排查,及时汇报。还有一部分锦衣卫继续留在日本地区暗中调查此事。

东海一案已经够皇姑姑忙的了,近日她的后院又出了些事。亚瑟终于寻到机会,在花鸟市场上堵住了每天出门买鸟食的普鲁士白王子基尔伯特,二人发生了争执,混乱中基尔伯特被亚瑟推了一把,绊到了台阶上,胎象不稳,有早产的前兆,而亚瑟见情况严重,心里害怕,亦动了胎气。

皇姑姑虽跟南海圣手林娘娘学过保胎与接生,但一下子照顾两个,还是分身乏术了些。亚瑟因寻衅有错而被罚禁足,王耀派了宫里最好的两个太医看着,而普鲁士白王子仍然住在宫里,由皇姑姑亲自照顾。

二人都动了胎气,随时可能早产,皇姑姑本来预计的成亲日期也不得不推迟了。只能先签了婚书,将二人的名字记入宗室玉牒,确保万一早产生下的都是嫡子。但婚礼只能延后,在孩子都生下来以后才能正式成婚。

已经入了境等待参加婚礼的伊丽莎白女公爵和阿美利加土王阿尔弗雷德·琼斯也只能在京城里等着,伊丽莎白公爵成天跑到皇姑姑手下的画室里去看本田和勇洙画本子,甚至把随行的西洋画师也带了来,创作了一系列写实的西洋油画风格的本子。而阿尔弗吃遍了京城各种小吃,和几家酒楼的老板混的极熟,一位老板去天津港上货时还帮他带了不少当地的大麻花和特产包子。

卧床静养和最好的保胎药都用上了,普鲁士白王子还是在近八个月时早产了,生下一个小小的女儿,取名安吉莉卡。

王耀听说自己添了个侄女,很是感慨,命人先取了宫里最好的一对金玉长命锁送去,配以价值雪花银一千两的金条,象征喜得千金,药材和食材,凡是宫里有的就可以动用,其他待他看了库中再另行赏赐。

那一日没有雪,云层有珍珠色的弧光,像是小片的鱼鳞,王耀站在回廊里看着天,檐下的短短的冰柱滴下雪水,有微弱而冷淡的冰的气味。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人怎么就突然间做了父母呢。

他前段时间见到普鲁士的白王子的时候,他虽有了六个月身子,但是因为华夏的衣服宽大,不是很显怀孕。施施然跨进宫门,一身石青色的缎子,配上他的白发,倒也有几分伐桂饮酒的月宫神仙气度。

听说他的信香不太好闻,王耀见他时还专门安排在了通风好的天星楼,让人准备好香料,随时准备开窗焚香,结果他因为怀孕,信香的味道几乎没有,准备的这些最后一样都没有用上。

白王子的的确确是白王子,肤色洁白,发色皎皎如月,双眼则是红珊瑚的颜色,人生的高大健美,一身石青冬衣被他穿得飘逸,穿出了玉山将倾,吴带当风的气度。王耀不由得赞叹皇姑姑选择美人的品位。

他汉话说的有些生硬,时而还带些德语词,所以起初有些拘谨,但几句聊开,笑起来眼梢有飞扬的神采。一笑一口白牙,有沽酒长安,当街纵马的意气。和亚瑟金碧堂皇,簪缨配羽的贵公子气象并不一样。

有一只通体黄色的小鸟停在他肩上,秋香色的翅,黄绒绒的胸口,黑眼明亮,歌声婉转。王耀问过他这是什么鸟儿,它的品种是个发音复杂的德国词,王耀记不住,于是就按照它的名字“fecho”的中文译音,称它为肥啾。

fecho是他从本国带来的鸟儿,名字是西班牙的大王子安东尼奥起的,那是他在本国时很好的朋友。白王子经常提及故国,言中总有怀念过去之意,虽然觉得华夏的菜很好吃,花鸟市场也很好玩,但是还是不由得想念家乡。王耀想他可能是对未来感到惶然,就时而招他来和他说说话。

他有一次看到宫廷里的伊万画像,还和王耀说这人很像一个王子。王耀听他说了半天,才明白他指的是伊万生得像罗刹国的伊利亚大公和沙皇斯捷潘,他仔细回忆了一会儿,发现伊万的脸似乎确有些像他记忆中优雅而傲慢的伊利亚大公,但两个人的气质和风格完全不一样,伊利亚大公也有两年未来朝觐,王耀有些忘却了他的脸,就把此事抛到脑后了。

雪落尽了,天边是闪着云母色泽的晴光,空气微微发冷,雪底下被冰封的芽苞将要泛出春意。

带着赏赐去往公主府朝贺的宫人应该已经出宫了,王耀负着手在回廊里想着,靴尖踢过一小块被风吹进廊内的白雪。

他印象中的基尔伯特还是陌上走马的五陵少年样子,想不过半月未见,竟已为人父母了。时日过得真快,令他有些害怕。但好在孩子和大人都平安。

说真的,自己离为人父母又有多远呢?王耀的手无意识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他想起来,大婚已近在咫尺了。如果顺利的话,很快这里就会有一个孩子,有一个他和伊万的孩子。

想到生孩子这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本来以为很遥远,实际上却近在咫尺,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害怕,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皮袍的接缝,只有攥紧些什么才能止住颤抖。

朝堂上的大臣无论有没有意见都不敢造次,礼部正在制造代表皇后地位的金册和金宝,绣工正在赶制皇后朝服和百子被,直隶的匠人们都被请来赶制大红的宫灯,甚至连太上皇和太后――即王耀的父皇母后都启程从南方赶回,一方面要参加他们独子的婚礼,另一方面代替伊万的母家受礼,宴请群臣。

箭已在弦上,万事俱备,这不是能容王耀害怕或者后悔的时候。自己的选择,咬着牙也得继续。

伊万是异族,无法进行宫内的大婚培训,很多流程也不明白,只能靠王耀查着过去的罗刹语笔记,一点点解释给他。

皇后成婚前本来还要学习如何“侍候”皇上,但是伊万不通汉话,根本听不懂,而且他的真实性别不能透露,验身也不能验,这种事情只能王耀当夜一点点教。为此他甚至去了皇姑姑的画楼,专门订购了一本全彩版西洋写实画法的人类繁衍方式图册――俗称“春宫图”,详细讲述了新婚夫妇应该如何进行洞房花烛夜,并且配了大量的彩图指导。

王耀每天处理了六部的公文,看了钦差递上的各省水利检查情况和春耕情况――他头一次知道春日下几场雪是有利于冬小麦返青的,倒也不太过担心了,还有锦衣卫递上东海拐卖一案的后续,还得去跟着宫里的老人,学习一系列让人脸红耳热的洞房花烛相关知识,懂得越多,他就越不敢直视伊万,也不敢坐在伊万怀里了。

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每次看见伊万,他害怕得想逃,又有隐隐的期待,只能安慰自己,没事的,伊万还不懂,伊万还不懂。

伊万确实不懂,温柔的紫色眼睛望着他,里面有弥漫的盈盈水色。小熊有人照顾,他近日多留在宫里,每日就在宫里四处走走,雪里寻花,带回给他。

三月天光时晴时冷,总体向晴,风很大,时不时有雪,三月初迎春花开后就遭了雪,迎春一片花黄色掩在白雪下,被眼见的伊万发现了,折了几枝,带回给了王耀。

“耀,新的花儿,在雪里。”他欣喜地微笑着,跪在王耀面前的地毯上,拿着明净的黄色的花,王耀从奏折的山堆中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脸就泛出桃花色来。

他的脸真冷,王耀指尖的暖意暖不过来,他还在批着奏折,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伊万知道自己的脸寒冷,顾念他身体不好,就不让他久模,王耀摸了个空,就转头看他,却有一只微凉的蝴蝶落在他的指尖上。

那是伊万的唇,在他的指尖上落下一个吻。

似是有点不好意思,伊万抿起嘴笑了,低下了头,不待王耀起身来抓他,赶紧行了个礼,就敏捷地膝行退后几步,从殿里溜掉了。

王耀不知道是该气他偷吻还是该笑他孩子气的举动,但是那一点笑意在唇边是藏不住的,像是雪下开出的桃花。

“медведь(熊)!”王耀最后还是笑着冲门外喊了一句。

万尼亚你个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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