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Born to Die (露中,哈利波特设)【二】

剧情哈利波特设定,用了一部分神奇动物2里的梗。
涉及abo,但几乎不会具体提及。
王耀和伊万有躁郁症。
是he,甜但是某些抑郁描写重度致郁。
本田菊是反派。
不能接受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算是有匪君子十万字纪念?大概二月才能全更完。

上文见我的个人主页,这是2说明还有1。

【三】

圣诞节时,王耀的饭友,他唯一的朋友弗朗西斯送了他一件奇怪的礼物,一枚内有一条金色小鱼的项坠,金色的小鱼就在透明的水晶里游动。内附一张字条:“不要放弃,继续加油,鱼终有一天会变成飞鸟。”

他看完倒了一杯水,吞下一片抗抑郁的舍曲林感到一丝猫儿般的满足,就眯起眼,拉链般拉开一个笑容。他平素靠这种小小的白色药片续命,药物如白甲的骑士守护他的神经,镇压平日突然来袭的暴虐的痛苦。他对着光看了看字条,然后将它收了起来。他本想也这么对待弗朗西斯的礼物,毕竟他不想戴着一枚有虐待动物嫌疑的闪亮金子水晶挂饰出去招摇过市,但想到金色小鱼是活物,可能会饿,就只将挂坠收了起来,找了一个全新的大号药剂水晶瓶将鱼养在了里面,打算从食堂带面包屑喂它。

他早上离开时小鱼还能在里面优游自如,但是当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它甚至已经不能在里面转身了。这东西一个白天就生长得如此迅速,王耀不得不从注重生活品质将自己的寝室装修得像寝殿加罗马皇帝的浴池的弗朗那里借了个鱼缸养它,但是王耀早上醒来的时候,它又在鱼缸里卡住了,见到王耀还无辜地吐了一串泡泡。

王耀以为弗朗西斯做七顿佛跳墙为代价劝说他去公共浴池洗澡,而将他的寝室折叠空间中的浴池用来养鱼。弗朗西斯的床平常拉着紫色丝缎床帘,一直垂到地面,除了颜色骚包了些看上去和别的床区别不大,拉开床帘见到的却是象牙色大理石地面,热带绿植和雪花石膏,整片雪白贝壳做成的大床,配上珍珠混彩丝绸面的羽绒被,淡绿色水波罗马浴池,金色爱神雕像,以及一整排镶着宝石的银子水龙头,能放出各种各样的香波和泡沫,水龙头是他向做级长的老熟人亚瑟柯克兰打听到的级长浴池的设置,就装在了自己的“私人空间”里。

第二天早上弗朗西斯就来找王耀了。“我发现一个错误,王。”他对王耀说,“那个水晶瓶是一个封印,这条鱼一旦被放出来会越来越大,地方有多大它就能长多大。”

“所以它把你的浴池也占满了?”王耀问他,难得地露出了促狭的表情。

“看这个。”他将一张纸递给王耀,“这是我的家族里找到的,关于鱼鸟项坠的资料。它是华夏的古代产品,我本来以为它是合适的可爱的礼物,但是它超过了我的预想。”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王耀换了汉语,努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古汉字,“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看在你的上帝份上。”王耀抬起头来,“这东西比我们想得还要复杂,养它可能需要一大片海,养大了还会变成巨大的飞鸟,我们可能得一块研究研究。”

弗朗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折叠空间卧室带了出来,两人躲到了平常王耀做饭的废弃塔楼里,塔楼化作希腊罗马式华丽大理石卧室,王耀拿着边缘磨损的旧羊皮纸,看着池中懒懒地看着他的金色鲸类生物。

“鲲。”他说,汉语的词汇落在水面上泛出一阵淡绿色波纹,金色的鲸摇了摇尾巴,似乎对这个名字表示愉悦,它还想再动一动,但是被池边的奶油色装饰花纹卡住了。

“鹏。”王耀念出这个词汇,这种神奇生物的另一个名字,从鱼到鸟的不可思议的转化。

飞溅的水珠从浴池里扬起,如同一枚烟花在水面灿烂地炸开,王耀听见了翅膀拍动的声音和弗朗西斯的惊叹,他身上落满了水珠,如一场大雨刚刚从天而降。

“上帝啊。”他听见弗朗西斯说,这个法国人是个巫师,也是个虔诚的罗马公教信徒,“鱼真的变成了飞鸟。”

巨大的鸟儿展开灰色阴云般的双翼,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每次路过弗朗西斯精美的水晶灯时都恰到好处地收翼,所以那些流光溢彩的珠子目前只是受到气流影响左右摆动,而非遭到了什么实质性的损害。

“鹏。”王耀又呼唤了一声,大鸟收起翅膀,像一片雨水般落到地上,王耀注意到它的脊背是广阔夜晚的黑色。

它凝视着王耀,王耀感到一种被确认的熟悉,忍不住向它伸出手去。

它将喙在王耀手心里蹭了蹭算是回答。

“鹏。”王耀说着,凝视着它,它也凝视着王耀,仿佛能听懂人言。

王耀还是戴上了那枚金子水晶的坠子,他将他的强大的来自东方的朋友藏在里面,鲲鹏,东方的神兽,鱼变成的飞鸟。

它长得太大,弗朗的浴池完全不能满足它,所以王耀每周都会让它在黑湖里游一会儿,它每次游回来时都变得更大,他想他来自家乡的朋友总有一天需要一片海。

【四】

金色的男孩亲吻着他的嘴唇。他们在逆光下接吻,男孩的气息像紫藤花,紫藤花气息的alpha。

他和淡米兰香气的王耀在逆光中接吻,他低头亲吻王耀,手掌托在他脑后,握住他的发辫手指穿过他乌黑的头发,随意地解开发绳让发丝散下。

男孩连指尖都带着紫藤花香气。王耀在他温凉的嘴唇上尝到了舍曲林的味道,熟悉的抗抑郁药的苦味。

王耀在梦里醒来,万里山河一样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撒在他的床上,被霍格沃茨的高窗分割过,带出几道交错的牢笼般的痕迹。

他的梦里又一次出现了那个男孩,

他知道这些梦是未来。他看见了那个男孩,看见他和自己的命运紧紧交缠。“伊万。”在梦里时他如此熟练地唤着这个从未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名字,他无数次在梦里看到自己和这个人的纠缠不清。他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人,像任何风雨也追不上的命中注定。

在梦中他们踏过草叶闪光的湖畔,鞋底沾着露珠,他们的背后旭日初升,他紧紧握着那人的手,在寒冷的空气中露出牙齿大笑,寒风激着他们的脸颊,吹动了他们的头发,他们什么都不用管,踏在泛起寒冷波纹的湖面上,牵着手向着某种自由奔去。

紧接着画面一转,金发的男孩伏在他怀里痛哭,仿佛是一捧随时会融化的雪,他的面容苍白美好,像是雪花石膏的雕像,一片冰冻的蔷薇是他的嘴唇。王耀感到他的生命在自己怀里颤抖,像是脆弱的雏鸟。他的痛苦是王耀的痛苦,像是脊背上撕裂的伤口,被斩去双翼的巨龙,咬噬灵魂的死亡和永夜。不要害怕,王耀说,我会陪着你,爱比死更强大。黑暗变得柔软,王耀魔杖上释放出的光芒为它镀了金,光和暗微微抖动。

这是王耀的天赋,他天生能通过梦境预言,能在每夜的梦里看见命中注定。他很小的时候就梦到过霍格沃茨,梦见黑袍的巫师在城堡周围飞行,梦到过在异国他乡因为看不懂发票大哭一场。再大一些,他梦到霍格沃茨的考题,梦到长桌上漂浮的蜡烛。他的梦一般比他的现实早来一到三年,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所有痛苦像是沉重的山石压在他的心上,因此他靠规律服药保护不堪重负的神经,以此维持在人世的生命。

活着令他两肩发痛,但是还要活着,就算如同在泥沼中跋涉般沉重。否则那个会在他怀里哭泣的人就永远等不到他的爱,那个雪花石膏和水晶一般的男孩子。那个需要一只手把他从地狱里带出来的人。交错的围栏,壁炉的火和生锈的窗栏的铁的味道,终年旋转的冰雪风暴,地毯和一闪而逝的黄铜疗养院牌子。王耀曾无数次有意重复那个梦,在光线暗淡的走廊中穿行徘徊,寻找着标定的地址,但是却一无所获,关键的信息恼人地模糊不清,命运还未到揭开紫红天鹅绒幕布的时候,他只能整理好衣扣和袖口花边继续静默地等待开场。

同样由于在梦境中得到的信息作祟,他一直对本田菊有着隐隐作痛的畏惧感。一条漂亮的黑蛇盘在冰绿的草上,美丽而危险,不可触碰。校内亚洲人只有他们两位,但他并不愿意与本田菊深交,几次接触都不咸不淡,本田菊交好的暗示像是樱花枝落在春夜的泉里,花瓣缓缓几转随水而去,花枝沉下去无声无息。而王耀不动如泉心的月,恍然,皎洁,一无所觉。

他隐约知道本田的一切交好都有目的,如同东洋插花中藏了淬毒的针,丝绸下的毒蝎,浮世绘后致人死命的机关。疾病的痛苦和天生魔力的缺乏使他有着可称妄自菲薄的自知之明,他看不透本田,就算在预知的梦里也看不透他的行为,但那种隐隐透出的诡异感本能地不想过多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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