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不语

糖和刀片皆可食用,心硬。

阴阳折叠(王耀和已经消亡的国家们)

我个人很偏爱的一篇cp混乱的文。仅作收藏。


鹿栗子:

阴阳折叠(王耀和已经消亡的国家们)


剧情:


王耀每晚闭上眼睛就会梦到已经消亡的国家。


醒来却只有一个人。


全文无逻辑瞎扯淡和大家都喜欢王耀预警。


涉及王耀和匈奴,东胡(通古斯),沙俄(斯捷潘),苏联(伊利亚),古希腊(涅柔斯),古罗马(凯撒/大秦),古印度和琉球。


cp有各种混乱的斗争和暗示。


林立的水泥高楼披挂着夜色,闪着虚假星辰一般的红灯。高层住宅的墙体里却镶嵌着壁炉,王耀在闭眼前将酒囊丢进蓬勃燃烧的火焰。


温暖的丝绸般的黑夜裹住了他,缠住了他身着古式睡衣的身体,他下沉到深处,到黑夜之中,手中握着微烫的酒囊在黑暗中行走。


远处一盏金色的灯光为他亮了,他在黑暗中轻车熟路地轻捷走去,门在黑夜里打开,金子般的火光就倾流出来,但只能沾上夜色微不足道的一角。


王耀看见门里一个人笑吟吟地立着,一手扶住门框,似是要把他拦在门外。他身姿修长,容色却甚于好女。王耀靠近时看见他鲜艳的唇色和白玉的脸。


“给我带酒了么?”他斜倚在门框上,自然而然地抬起一只手拦住王耀,那只手也是纤长漂亮的,映着一溜儿橙黄的灯光,在暗色的影中像是浮动的白玉。


“带了。”王耀将酒囊交到他的手里,酒不知什么时候已在永夜中凉了下来,和面前的人冰凉的手骨近似的温度。


“多谢。”他露出一个鲜艳的笑容,雪下所有鲜红和金黄的花都开了。不拿酒的另一只手抚开王耀侧脸垂落的黑发,偏头在他光洁如鲜果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你也就仗着你长得跟个小闺女似的敢亲我。”王耀轻抖了一下黑发,神色平静,他满意地看到刚刚吻了他的东胡美人的神色阴郁下来如黑云压城,他的漆黑眼瞳闪着危险的暗光,但是王耀并不在意这种细节,东胡接了酒已经为他让开了路,他大步径直地走进了古罗马式的宴会厅,“大秦你又教了东胡什么!”


“不是我,赛里斯。”罗马人无辜地眨着那双温暖的棕色眼睛,“是涅柔斯,她给通古斯看了一些讲述美少年之爱的画作和戏剧。”


(涅柔斯为古希腊私设名,通古斯为东胡)


“哦——”王耀翻了一个罗马式的白眼,他绕过种植着尖长深绿叶片的龙血树的花坛,试图通过三阶大理石楼梯下到半下沉式的宴会厅里去,他发誓他看见了白色长裙的涅柔斯端着一铜盘葡萄躲在罗马廊柱后对他诡秘一笑,她酷爱美少年恋爱的习惯并不因为身处冥界而改变。


“看着点儿。”声音从更低的地方传来,王耀发现他刚刚差点踩在一把弯刀上。是匈奴,他蹲在楼梯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王耀看见他的面前摆着好几把各个时代的刀和剑。


“我在磨刀。”他仿佛听到了王耀的思想,王耀凝视着他抬起的漂亮的脸,褐色面孔和黑色煤玉的眼,他的面孔有一种属于北地的狂然和纯真,能看到所有英俊的北方骑马小伙子的影子,却又有一种古老的鹰和神灵的感觉。王耀一直未曾承认,他一直很喜欢匈奴的脸,他认为这是北方的华夏族群中最英俊的脸之一——最美丽的是东胡,而王耀的南方混血比例很高,无法被列入比较。


“吃么?”他捡起旁边白布上的一个东西,黑色锡纸包裹,他掰了一块儿放进自己口中,把剩下的递给了王耀。


王耀接了过来,浓郁微苦的可可香气,竟然是一块巧克力。他也掰下一块塞到自己嘴里:“你哪儿来的巧克力?”


“那个黄毛狗熊给的。”他嚼着巧克力,蹲在地上继续磨刀,“可好吃了。”


巧克力富含能量,王耀想着,也掰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习惯北方寒冷荒凉的匈奴的确会喜欢它,他习惯于长时间骑马奔袭和忍受寒冷,的确需要这样高能量的东西来长时间维持体温和运动能力,可以说对于巧克力的喜爱刻在他的基因里,但是他离开人间时还没有巧克力。


“呵。”一声冷笑从王耀的耳后传来,他手里剩余的半块巧克力被夺走了,戴着雪白军手套的手强硬地将另一块黑色蜡纸包装的东西塞到他手里,“试试这个。”


王耀看了一眼上面高得爆表的糖分含量和添加糖浆果仁的标志,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去:“你对糖分的迷恋什么时候能改改?”


“反正我不需要再一次面对死亡。”伊利亚的血色眼瞳透过眼镜凝望他,勾唇露出一个像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漫不经心的表情,“这个更好,达瓦里希,给你留的。”


“生活是艰辛的,如同钢铁;也是甜蜜的,如同蜂蜜和你的眼睛。”金发的斯拉夫人说着,戴着军手套的手熟练地托起王耀的下颌,王耀的鼻腔里是都他橄榄绿大衣上的冰雪的味道,还有钢铁和隐隐的石油,那是他的骨骼和血液,他有着苏联重工业的灵魂。


“谢谢夸奖。”王耀挑起一边唇角微笑,露出一个无赖而恶劣的像某种街头混混的笑容,“你的哥哥拥有和我相同的眼睛颜色。”


“是不是有人喊我?”一个刻意放柔的甜蜜得有些过分的声音传来,“是你么我金色眼睛的小猫儿?”温暖的掌心拢住了他的双眼,那人贴着他的耳边说话,他的双眼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看见了伊利亚脸上抽搐了一下的厌恶。


“是你啊我金色眼睛的老流氓。”王耀熟练地把他的手掰开,转身回望斯捷潘·布拉金斯基,这个姓氏冗长的家族具有相似的对他金色眼睛的执念以及喜欢从人的背后出现的特征,“漂亮的丝绸衬衫,是我1698年通商时送你的那件。”


“我正是穿着它死去的。”斯捷潘微笑,“你对面的红眼睛小混蛋将一发子弹打进了我的心脏。”


“不过它没染上血迹。”王耀的指尖拂过丝绸衬衫心口的位置,“我建议你别一枝红玫瑰来标示这个位置。”


“在我的时代,巧克力属于贵族。”斯捷潘变魔法一般从手心变出了一块精致的金色皇冠包装的巧克力,“双头鹰形状的,你可以拥有我的家徽。”


“我倒宁可要一个可爱的巧克力小熊。”王耀摊手,没有接他的巧克力,也没接伊利亚的。红色眼瞳的前苏联男人将匈奴送王耀的巧克力丢到自己嘴里嚼得“咯嘣咯嘣”直响,仿佛他正咀嚼着对面沙俄兄长的骨头。


“说真的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克力?”王耀挑眉问他们,“伊万给你们烧的?”


“你将我们的存在告诉了我那可爱的弟弟了吗?”斯捷潘轻柔而甜蜜地说着,他似乎想抱王耀的腰,却被王耀闪过了。


“没有。”王耀回答着,伊利亚从暗色的胡桃木柜子中拿出了他更感兴趣的东西,瓶装的伏特加,冷冷的玻璃瓶闪着寒冷的水晶的光,配以托盘和迷你水晶杯。伊利亚打开瓶塞,王耀熟练地走了上去,给自己倒了一杯。


“万尼亚还不知道?”伊利亚的暗红眼瞳打量着他,他仰头喝了一杯酒,然后对面绿色军服的男人抬手抛硬币一般将一样东西抛了过来,哦,他发现那块该死的糖浆巧克力的一部分出现在了他的杯子里。


布拉金斯基家族的男人总是有着该死的占有欲和强烈的风格,而伊利亚显然是个中翘楚,他很显然总有办法强迫王耀做一些他愿意王耀做的事情,比如吃下他送的巧克力。


“双头鹰也给我吧,谢谢。”王耀向背后的斯捷潘伸出手去,果不其然听到了甜蜜的轻笑,剥好糖纸的巧克力伴随着指尖轻轻滑过手心的战栗。王耀满意地看到伊利亚拧起了眉,血红眼睛里似有风暴,伊利亚善于强迫,而他善于激怒伊利亚。想到这里,他嘲弄地笑了一下。


“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呢?”王耀将双头鹰巧克力同样丢进酒杯,与酒杯里的糖浆巧克力一同倒进了嘴里,又为自己满上了一杯酒,他回答时低着头,黑发垂落很美的纤细线条,没看伊利亚暗红玫瑰颜色的双眼。


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生者如何能阻止他参加死者的狂欢?


谁能阻止他每夜沉落幽冥,和他死去的友人,国家的亡灵在地下饮酒欢宴?谁能阻止他拥有如此漫长的刻印光阴的过去,却依然在生者的世界活着?他是王耀,他活了五千年,并且还将继续活着。


他过去的朋友们不少都在地下,却并不长眠,每夜这些隶属不同时代和地域的亡灵都在幽冥之中摆开宴席,他们不少在存在于世的年代从未接触过彼此,但却拥有“王耀的朋友”这一共同的名字,他们被王耀这条绵亘了无数时日的金色的线串联起来,因而齐聚一堂,共同等候他从生者的世界前来赴席。


“这酒不错。”王耀说着,酒精的烈性和巧克力的浓郁在他舌面交响,“烈性的白酒,应该给东胡尝尝,这样他就不会总让我从人间给他带酒了。”


“他们的酒不香。”东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围栏边,手里还拿着王耀带给他的酒囊,王耀凝视着他美丽的眼睫,“不如你。”


“那是古法的白酒。”王耀说,“世上已经失传了,我特意命人按照旧方给你酿的。”


那名为通古斯的美人笑了,他的笑是无声的,此时无声的美艳异常,惊鸿片羽的撩人。他笑时微微低下头去,墨线般的黑发自然地游曳垂下,只能看见白玉的下颌和鲜艳水红的唇。


他的眼比王耀的更黑,带有那个时代的旧色,匈奴的眼也更黑,质地纯正如黑曜石,王耀则在千年的历史沉沙中混了血,他的眼色更金,暗金得像沙皇御座上的黄金。


“吃饭了赛里斯!”在罗马式宴会厅坐主席的罗马男子喊了一声,王耀看见融融火光里他映出金色的温暖的褐色头发,方下颌和微笑的眼睛,希腊女神般的涅柔斯一身白袍,端着青色和紫色的葡萄站在他身旁,同样温柔地微笑着。褐色皮肤的古印度一身暗绿的袍子,他已经入席,褐色的肤色和沉静的眼神让人联想到恒河河水和河影里闷热沉寂的初夏。


“古埃及和古巴比伦晚一些来。”古印度抬起黑沉的眼对王耀说,王耀看见他褐色皮肤上的苍白嘴唇几近无声地动了动,“他们又打起来了,波斯正在看戏。”古希腊听到他的名字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们不等他们了。”王耀说,“月亮快落下去了,我很快就会回到人间。让宴会开始吧。”他坐进了他惯常拥有的席位,一个黑色头发的小孩子不知从什么角落向他跑来,王耀托起孩子,将彩衣的孩子抱到膝上,“有鱼吗?给琉球来一点儿。”他怜惜地抚摸着孩子光润的短发。我没保护好你,他在内心悄悄地说,孩子却似乎很高兴坐在他的膝上,正伸手够着王耀餐具旁特别为他准备的一双短筷子。


冥界的酒一样醉人,配上葡萄,柑橘以及大块的烤肉,柠檬水里加了冰块,匈奴和东胡用短刀切肉,他们切削自己的肉排时总是不忘给使用筷子的王耀也切下一份。他们相伴而生的历史足够长,即使多年未在人世见面,也不会忘却彼此的习惯。


“回去吧,王耀。”夜深了,他不知道谁在对他说话。


“我不想走。”他将脸贴在雪白的桌布上,决定任性一次。


“我们会陪着你,我们都会陪着你。”


王耀展开眼睫时雪亮的天光已经从高楼的窗里倾落下来,床头的手机一闪,助理发来信息,他随手点开。今天的安排包括回复伊万的邮件,和法国共进午餐以及给阿尔弗雷德打越洋电话。


白天的人和事从他一睁眼就在等着他,无穷无尽,事关那些目前兴盛在世上的国家,他们有着光鲜亮丽或千疮百孔的现在。这些现在与他息息相关。


这就是活着,面临无数可能性,挑战和现在,王耀想着,伸手摸索床头柜里的衬衫和领带,很快他就会换上得体的黑色西装和皮鞋,身后跟着两个保镖,走在摩天大楼反射光影的玻璃幕墙下。他依然活着,就算前一夜刚刚赴了亡灵的宴会,今早也能一样与世上的国家谈判。


每次经过那些菱形的玻璃墙面时,他的内心都怀着某种期待,他怀着不可告人的期待停步,装作整理领带,蓝调玻璃表面融融的冷光像是冥河,那种带着光影的寒冷仿佛划分了生与死的界限。他仿佛看见那些亲爱的亡灵在这一片幽蓝之中对他微笑。


修长的手指如每个日常般整理好了香槟色领带,熟练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数千日如一次地对着玻璃拍摄自己的身形。怀着某种愚蠢而不可告人的期望。


他如此希望,如此不可告人地希望着,这一次的像素屏幕,能映出那些答应陪他面对白日的人的影子。


模拟的快门声音结束,一辆黑色闪亮的车驶过他身后,王耀在玻璃反射的雪亮光线里眯眼望向手机屏。


很好,完美得一如往日。


屏幕里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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